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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與藥結緣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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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女客人根本不屑接受,只是這款姜汁櫻桃汁讓她的印象太過深刻,再經了服務員這麽一說明,她才知道,原來這款如此特別的果汁居然不是北京大飯店內部制造的。

她倒是很好奇,這款不知名的果汁的供貨商,還能附送上的是什麽禮品。

附送的禮品共有兩件,一件是一小瓶的櫻桃果醬,用來塗抹吐司很適合。這類果醬,是在櫻桃溝裏吃飯時,得到的靈感,用櫻桃肉渣子加工而成,口感不亞於鮮櫻桃。

還有一件是一瓶銀粉色的分裝小香水,打開了瓶塞後,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飄了出來。陳莎用過不少香水,如jo malone 紅玫瑰香水,再如愛馬仕的,寶格麗的玫瑰,無論是哪一種氣味都比這款要濃郁些,看來驚喜也只能是停留在了櫻桃汁上了。

“莎莎,這種果醬挺好吃的,我們待會問問,哪裏能買到。”拍戲時間就要到了,陳莎和小助理收拾了東西,站了起來,臨走前,陳莎將那瓶分裝香水隨手丟了出去。香水瓶砸在了垃圾桶上,瓶身破裂開,一股濃郁無比的花香瞬間盈滿了整個休閑吧。

休閑吧裏坐著不少國內外的客人,這陣子花香,讓整個休閑吧恍如變成了個玫瑰花園。先前淡若無味的香水,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陳莎站著不動,吃驚地看向了垃圾桶。

陳莎剛起身那股香氣就出來了,所以很多人都以為是陳莎用上了什麽玫瑰香水。有幾個女客人已經禮貌地上前詢問:“小姐,請問您用的是什麽牌子的香水?”

陳莎但笑不語,走出了休閑吧時,她叫來了剛才給她送來小禮品的服務員,“剛才的香水還有櫻桃汁是什麽廠家提供的?”

“不好意思,我並不清楚。不過香水的名字我知道,送貨來的那位女供應商說了。這種香水叫做‘浮生若夢’。說這種香水,分為花開、花濃、花逝三個階段。就好比一個女人,會經歷很多不同的人生階段。”女服務生之所以記住了這番話,還是因為,送香水和櫻桃汁以及果醬過來的女供應商的年齡不大,卻說出了那樣一番話,所以她的印象尤其深刻。

“謝謝,”陳莎無比感激著,她的眼眶裏甚至有了眼淚。是的一個女人,就好比那瓶被她丟棄的玫瑰香水,是應該分成不同階段,不同香味的。

過去,她一直走著清純路線,可惜年華不再後,卻要面臨著被新人淘汰的悲慘境地。她為什麽就不能勇敢一次,改頭換面,沒準粉身碎骨時,她還能煥發出一種獨特的香味來。

“莎莎,那邊的經理不肯告訴我果醬是哪裏買的,不過,你看,果醬的瓶底寫著個地址,叫啥延慶農特產店。我去打聽打聽,應該就能知道東西是哪家廠家生產的了。”小助理神秘兮兮地翻開了瓶底,瓶底,果然貼了一個近乎看不清的商店名。

61 禍起長白山

正月初一,小鮮和豐興陪著卓楓在醫院裏吃了飯。

在周子昂的幫忙下,年二十九那晚,他就將研制好的止吐藥送了過來。同時拿過來的還有一小袋的紫皮人參苗,小鮮答應他會在返校時,將人神苗移植過去。

毛大竹一家也過來看卓楓了,病房裏熱熱鬧鬧著,一直鬧騰到了下午。小鮮起身幫著豐興送客人,經過了醫院的等候區時,掛在了墻上的電視裏正放著一條娛樂新聞。

“新年伊始,娛樂圈刮起了女星百變風。老牌玉女陳莎忽然轉變風格,全裸上陣,和國際巨星來昂納多合拍好萊塢大制作‘戒色’,消息一經傳出,轟動全球娛樂圈。我們現在就隨鏡采訪陳莎小姐,看看是什麽讓她放棄了從影多年來的拍戲底限?”

毛大竹停了下來,張著嘴,指著電視前被人簇擁著的女明星,二十五六歲,一頭波浪卷發,戴著墨鏡,眉目妖嬈,妝雖不濃,但是她眼裏閃著的自信去讓人不敢小覷。這是天生的娛樂圈的人物,一投一足之間,都耀眼萬分。

等候區坐著的年輕人都認得陳莎,毛毅也不例外,男人們都看得津津有味,女人們則低聲議論著,陳莎多年的口碑一直很好,現在就算是變了風格,倒不會讓人生厭。

年輕人看看也就罷了,偏毛大竹那麽個上了年級的還直往電視前擠,惱得毛大娘直想拿雞毛撣子打人,,“回來,你個死老頭子,還嫌不夠寒顫人。”

“別嚷嚷,就是她,我記得早前她還到我們店裏買了新過價格還有花露水呢。”毛大竹算是看清電視上的被無數攝像機和記者包圍住了的大明星了。

小鮮一聽花露水,差點沒背過氣去,她的“浮生若夢”玫瑰香水怎麽就成了花露水了?她確實是弄了點小手段,在送往北京大飯店的櫻桃汁的禮品下面留了個小標簽。再把精心提煉出來的玫瑰香水和櫻桃果醬的度假販賣權給了農特產店。除此之外,農特產店裏還額外擺了些姜汁櫻桃汽水以,即不會和那幾家飯店的生意起沖突,又不會斷了自家的財路。

至於電視上那個看著氣質勝人一籌的女明星是不是真的那麽湊巧喝了櫻桃汁,又慕名找到了延慶農莊,她就不得而知了。

毛大竹的嚷嚷聲沒有發揮任何作用,大夥兒都盯著屏幕上的陳莎。

只見她脫去了墨鏡。露出了張姣好的面容,一些熟識陳莎的記者都驚呼道,陳莎的 近氣色變好了,連皮膚都比以前細膩了。

當著春節全國幾億觀眾的面,陳莎笑盈盈地說道:“最近我很偶然地認識了一個品牌,它的有機飲料和天然玫瑰花香水,讓我受益匪淺,它讓我發現了。原來自己是一個女人。”

此話一出,電視內外兼一片嘩然。陳莎是知名的女明星,怎麽一下子說出了這樣的話。

“是女人。就該在不同的年齡裏,散發出不同的氣味。就如一朵玫瑰,初綻放時,芳香微澀,花到濃時,漸入佳境,我參加戒色的演出,就是為了向所有人展示,陳莎作為一個女人,該是到了吐露芬芳的時候了。我衷心地感謝。將這款‘浮生若夢’玫瑰香水送到我面前的延慶農特產店。”像是廣告,可是有人這麽做廣告的嗎?

電視機前,毛大竹猛吸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手腳,他轉過了身,一把抱住了豐興。“大侄子,你看到了沒有,說的是我們店,是我的店的花露水啊。”

醫院的等候區裏,豐興和小鮮都無奈地笑了起來。

事實證明,明星效應是可怕的,陳莎可能也沒想到,她的 一句褒獎,讓全國甚至在等待戒色這部電影的影迷們瘋狂地尋找著那款名不經常,甚至是三無品牌的香水和有機飲料。

北京大飯店的供應經理也是在那段電視播放過後,才知道櫻桃溝來的女供應商,悄然用他們飯店釣了那麽大一條魚。不過他們也算小賺了一筆,送來的櫻桃汁和果醬在受了宣傳之後,身價都提高了一倍有餘,而按照小鮮和飯店方賣弄簽訂的三年合同,供貨是按原價進行的。

農特產店的生意出現了冬日難得一見的盛況,連帶著不少知名大飯店也找上了門來,可惜作為櫻桃汁供貨來源的櫻桃溝的櫻桃已經是供不應求了,梅花塢的村長如願拿到了比往年還要豐厚的收入。

櫻桃溝的事情是暫時解決了,只是另外一件事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日漸急迫起來。、

梅念依舊沒有音訊,距離她上一次聯系於綱已經是十天前的事情了。於綱那麽個以冷靜見長的人,也被她急得團團轉,恨不得立刻飛到了東北去。

留在小鮮手上的那塊冰刃的碎片,依舊跳動著微弱的心跳,不見好轉也不見惡化。

正月初五,就在小鮮決定返校的前夕,在“梅子飯團”做最後的整理時,於綱找上了門來。

他那副樣子,嚇了小鮮和黃藥師一大跳。才是幾天不見,於綱已經長了滿面的拉紮胡須,整個人也沒有過年的喜氣,戴在鼻梁上的眼鏡也蒙了層霧氣,他手上拎著個簡易的行李袋,身上套著裏外兩件羽絨服,看著著裝,很是怪異。

“小鮮,於叔叔等不及了,我買了去東北的機票,今天下午就出發。”於綱要離開的事,並沒有和於善洋提起來,他只想早點去長白山一帶,確認梅念到底是死是活,他心裏躁動著股不安,日子一天天過去,那股不安攪合的他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

“於叔叔?你要去東北?不成,我聽說你有關節炎,遇冷還會犯咳嗽,你去東北,人還沒找到,只怕已經害了大病了,”於綱的身體不好,藥店裏常年都會配上幾副藥,梅念擔心他忘記了,往年都是親自叮囑藥店裏的人煎好了一周的份量,隔周送過去的。

“小鮮,你聽我說,你師叔要是出了什麽事,我...也沒什麽意思了。作為長輩,我不該說這樣的話,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該明白我的心思。我有種感覺,我要是再不趕去東北,這輩子,怕是沒機會再見到她了。於叔叔求你件事,將來要是有機會,你外公如果還肯來北京,記得帶他去看看我的父親。他這裏,一直悔著呢,”於綱錘了錘心口的位置,他一直明白,父親很可能是虧欠了小鮮一家人的,而且這件事,怕還和他有關系。

“還有,於叔叔還要和你說一件事,你外公的事,很可能和羅斯特財閥有關系。阿念一直不肯讓我跟你講,可是這次你從華科院回來後,叔就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於綱看著是個好脾氣的人,可心思卻比梅念要堅定。

他並不認為,為了保護小鮮,一味的隱瞞真相是件好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與其讓溪流躲避開大浪怒海,退而求安穩,還不若迎頭而上,拼個粉身碎骨。

“於叔?”小鮮聽著於綱的口吻,心裏更添了幾分疑惑,只是於綱這麽副叮囑遺言的口吻,讓她也打定了主意。

“於叔叔,你看,是梅師叔,”小鮮一臉的雀躍,指向了藥店的門口。於綱一聽,急忙回頭,一股淡淡的香氣吹來,他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趴在了櫃臺上,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黃師傅,找個地方,先把於叔叔安置了,”小鮮快速搜出了於綱的皮夾子,將裏面的身份證和飛機票都掏了出來,再將那張飛機票撕了,身份證也藏了起來。

“小鮮啊,那傻小子是要去東北?真是胡鬧,要是真去了,於家還真是要絕後了,”黃藥師一陣怪怨,心裏也免不了要心酸一陣子,於綱那麽個憔悴樣,就是把他的人強留在了北京,誰又知道他醒來後,會多麽傷心。

黃藥師也擔心生死不明的梅念,如果大小姐還在,梅家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被人欺到了頭上,藥店也不會見到今日的局面了。今年櫻桃溝和藥店接連出事,看似偶然,又是定數,想到了這些,黃藥師對小鮮更是感激。

小鮮也明白黃藥師擔心的事,她也想到了,而且梅念遲遲未歸,小鮮也一直遲疑著要不要去東北,只是每每問起黃藥師梅念具體去了哪裏,他也答不上來,只說是長白山地區。

偌大一個長白山地區,小鮮基本是無處下手。

剛才,她同時還在於綱的皮夾裏找出了一張地圖,是長白山地區的詳細人參分布地圖,長白山一帶,全都是叢林密布,這個季節,大大雪壓境,道路很難行走。

可是如果有了這行人參生長分布圖,那找起人來,應該會方便很多,小鮮收好了地圖,心裏打起了主意來,她得往長白山走一趟,無論是為了梅念還是為了那個昏迷過去,卻依舊心叨叨念著梅念的於綱。

這一趟,她非去不可。

62 與他偕行

真要決定去長白山,又要搶在於綱醒過來前離開,小鮮生下來的時間,就變得很急促了。

首先她必須安排好學校方面的事,小鮮核準了下,她的年假為期一個月,從過年回家到正月初五,已經過去了十天左右,剩下來的二十天時間裏,她必須找出梅念的所在,並將人安全地帶回北京。時間似乎有些局促,可也沒有其他法子了。

去尋找梅念,那片冰刃碎片是必須帶上的,至於交通工具,本來為了保存靈力,小鮮是決定坐飛機過去的。可是在托學柔查過了新年北京去長白山的飛機之後,才發現因為年初假期,長白山地區又是比較熱門的旅游滑雪景點,機票早已經售罄。於綱的那張機票,應該是年末就預定了的,在陪著於善洋過完了年後,他才安排了長白山之行,本以為可以一去了無牽掛,誰知道中途又多了小鮮這麽個變數。

“看來只能靠著靈犀剪和小白蛟接替過去了,”寒冬臘月,小白蛟也顯得懶洋洋的,而且天氣預報顯示最近東北一帶持續雪霧天氣,小鮮不得不謹慎考慮,要不然從高空墜落,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隨後還要準備防寒的衣物,雖說小鮮不怕冷,可是考慮到屆時靈力有限,能省一分就一分,她還是添置了一身據說是國家南極科考隊隊員的專用設備。

此外還有指南針等輕巧的設備,一切準備好,再借口和豐興夫妻倆說要早日返校後,小鮮就準備打算離開四一一醫院。

在走出住院部時,鬼使神差的,她走到了周子昂的研究室所在的那幢樓房樓下。

“上去。還是不上去。上去,把紫山參苗還給他,就說我要過陣子才能幫他移植人參。別找借口了,諸小鮮。你要是上去了,不是擺明了說。你要離開一陣子。人家一定會問你。要去哪裏。然後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告訴他,你要一個人去長白山。變相就是告訴別人。你想找個人陪著一起去。”

小鮮巍顫顫地在樓下徘徊著,和心裏那個懦弱的諸小鮮進行著生死搏鬥。

“那麽說還是不上去了,我才不想和他一起去嘞。反正我這一趟過去只用二十天。紫山參那樣的靈草。放上一個月也不會枯萎了,到時候再往萬林丘陵一移植,誰會想知道你去了哪裏。”心中那個看似強大的諸小鮮占據了上風。

“你就承認了吧,諸小鮮。你在害怕去長白山。梅師叔比你厲害那麽多,她說是去五六天。現在都過去了二十幾天了。你還不認得路,小白蛟也是個路癡,這一趟過去,二十天還是保守了的。承認自己害怕也不是件什麽丟臉的事。”小鮮弱弱地說著,其實她真心是史上最沒用的修真者。

“唉,別想了,你個笨蛋,忘記了件事。今天才只有正月初六,還在放假呢,他一定不在樓上。”小鮮撇了撇嘴,低頭喪氣地轉過了身去。

“你不上去看看,又怎麽會知道,人在不在?”前方出現了一雙靴子,這樣的雪天裏,還是一塵不染,能清楚的倒映出鞋子上方他的主人的臉。

“周子昂,你什麽時候來的?”小鮮的耳根子燒得厲害,尤其是在發現周子昂肩膀上已經落了些雪,擺明了已經站了好陣子了。

“從你開始跟個陀螺一樣,原地打轉時候開始。梅子飯團的老板娘還沒有回來?不用多說了,我跟你一起過去,”梅念失蹤的事,周子昂去過藥店,又聽黃藥師說過藥店人參供給的問題,大致也猜出來了。他其實來得不久,只是聽到了小鮮說的後半段話。

說話的人雖然是顛三倒四的,不過倒還算有自知之明。所謂的長白山地區,從廣義上將,是指橫跨中國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的整條山脈的總稱。從西南一直到東北,延綿不絕,長達上千公裏的一系列山脈。

上世紀六十年代,部分長白山山體,被劃歸到了北朝鮮,這也一定程度上,導致了藥材資源的分散,而梅念去的人參分布較密集的是中段長白山,海拔約有千餘米。

“不行,”一聽說周子昂要跟她一起去,小鮮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雖然她在剛聽到時,心裏一陣陣溫暖。他沒有必要淌這淌渾水,“我一個人過去就是了。”

“我剛想去看一下病房,把剛試驗出來,添加了蜂蜜的新口味止吐藥送過去給你姑姑,也許,她對你去長白山也有自己的說法,”周子昂倒也不急,只是挑了挑眉,一句話就把小鮮接下來的連篇理由都給堵死了。

他這話,橫聽豎聽,都像是在威脅她。最後,小鮮只能是很不爭氣地妥協了。

在出發前,小鮮再去了趟曾家,把出行的事情簡單做了個說明,也是為了防止在年假到期後,她還沒有回來,到時候需要學柔再幫她找個名目向校方再請個假,和校方打交道這類事還是學柔更擅長些。

在剛聽說小鮮要去長白山時,學柔的反應就跟小鮮聽到於綱要去東北差不多,堅決反對,只差要將她暴力制服了。只是在聽說周子昂也會陪同著一起去時,學柔就不再反對,而且還主動拿出了兩只手機。

“這兩部是我最新拿到的衛星手機,可以抗幹擾,我本來是打算帶到C區用的。在待機的情況下,可以使用一個月,”C區的公用電話亭實在讓人很憤慨,所以學柔準備了三部衛星電話,打算在北校區使用,現在只能是先貢獻兩部個小鮮了。

“你前後的態度差別也太大了吧,太瞧不起人了,”小鮮乖乖接過了手機,嘴裏止不住抱怨著。

“你是要聽實話嗎?他比你看著靠譜很多。而且這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有個人帶路,總好過你一個人摸怕滾打,”同樣的想法,居然也同時出現在張依依的腦子裏,學柔有這樣的想法並不意外,畢竟她曾被周子昂搭救過,可是在小鮮打電話,將事情告訴張依依時,她的反應居然和學柔差不多。

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小鮮也就收了心思,正式朝長白山出發了。

按照事先的安排,她是要用小白蛟和靈犀剪輪換交替飛行的,可現在多了個周子昂,她只得是用靈犀剪勉力飛行了,小白蛟的存在,她並不想有太多人知道。

在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後,小鮮和周子昂一起出發了。比起小鮮的簡易行李,周子昂居然是徒手出來的,看著小鮮磨蹭蹭地拿出了靈犀剪,準備像周子昂展示下,啥叫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時,擺出了副瀟灑的姿勢準備升空時,

周子昂不解著:“你是要飛到東北去?”

“不然怎麽辦?又買不到飛機票。”小鮮見周子昂沒有半點準備騰空而起,其實她也不清楚周子昂具體是怎麽打算的。

“從這裏到東北光靠飛行,有近千公裏,臨近黃渤海一帶,高空有軍方的衛星雷達,”周子昂臨行前的一晚,並不是用在準備衣服和食物之類的事情上的,他只是聯系了王帥,確認了下臨近的衛星雲圖。詢問之後,果然不出他所料,在首都附近,短距離短時間的飛行還能勉力為之,但要是想遠距離飛行,那是被明令禁止的。

“那怎麽辦?總不能走過去吧?”小鮮急了,於綱在她的再三保證下,才答應了等上些時日,現在又說不能飛行而去,修真修成她這樣子的,還真是少見。

“我們還真是要走過去,”周子昂星目璀璨,上前很是自然地握住了小鮮的手,“閉眼,隨我走,我走幾步,你跟著幾步”。

他的聲音低沈平穩,帶了股讓人心安的力量,小鮮雖然不信兩人真的要靠走著過去,可又在他的註視下,不自覺依言閉上了眼,腳下跟著周子昂一起跨出了一步,只是一步,她能聽到清風在她耳邊呼嘯作響,能聽到雪撲簌落地,能感到腳下山巒起伏,大川河流奔騰往後。

如此的感覺,很是微妙,小鮮不敢收手,只怕一個收手,就會被周邊一切吞噬遺忘,好在她的心情,握著她的手的人似乎也很明白。大手溫熱,緊緊地將她的手包圍在其中。

“別睜開眼,繼續往前走,”五臟六腑像是被一只怪手拉扯著,有種變形伸縮膨脹的怪異感,約莫走出了十幾步,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可以睜開眼了,”小鮮睜開眼,眼前依舊是一片雪茫茫。

分明還是隆冬雪景,可是這雪又分明不一樣了。她摸了摸眉毛,才發現就在剛才,她的面上和眉上都蒙上了雪。

高大挺拔的雪霧松柏,腳下剛向前 一步,人就往下陷落,好在小鮮的反應也很敏捷,右腳踩陷,左腳已經收了落腳的勢頭,腳尖飛點,人已經輕飄飄的騰了起來,姿勢倒是比空中盤旋落地的雪花還要優美幾分。

“都說沒來過北國,就不算真正見過雪,這話,我直到今天才相信了。”小鮮想不到,只是幾步之間,咫尺天涯的距離就到了。

素有北國第一雄峰之稱的長白山山巒,赫然已經巍立在她的眼前。

63 聾啞女孩

在她還是周小仙,身為雲騰門門人時,她曾聽說過,門中有門比雲騰術更高一層的功法,名為“寸地之術”。

即使將百餘裏路,縮如寸地大小,看似不經意的一步邁出,其實卻是走出了千山萬水。

當然那樣的玄妙功法,也只有道行及其厲害的掌門之流才能做到,像她那樣的廢材弟子,是絕無可能修習的。

看著周子昂是金品的道行,可又似乎比金品還要厲害,小鮮看不透他,也只能是暗暗猜測著。

周子昂剛才的那幾步,該也是差不多的功法。小鮮想著事,再回頭尋找周子昂時,只見他盤腿坐在了雪地裏,閉目養神著。

他使用的確實是“寸地之術”,這類功法,實在太過逆天,周子昂又強行用在了兩個人的身上,所以體內變異靈氣消耗地很厲害,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休息。

額頭熱汗化成了白氣,周子昂將全身的靈氣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後,才覺得周身舒坦了些,他睜開了眼,周身一陣溫暖,在這樣的北國之境,怎麽會感覺到半點寒意。

身前一片陰蒙蒙,小鮮張著身上的羽絨服,半躬著身子,用衣服遮擋著下得愈發厲害的雪來。她不敢用上太多靈氣,只是散發出少許的靈氣,讓身上的雪花不至於變成冰塊,一張臉因為躬身,憋得紅紅的。

“找個地方先避避雪,這邊的形勢比我們原先預料的要覆雜些,”周子昂略微動了動,小鮮僵硬的臉上多了陣笑意。她也發現了,雖然到了長白山的主峰山腳,可是龐大的山脈脈基,猶如一條沈睡中的白龍,橫亙東西。一眼看不到邊際。

就在周子昂恢覆元氣的那陣子裏,風夾卷著雪,齊齊吹了上來,雪霧彌漫。將早前就不算開闊的視野,遮蔽的更加嚴重,前後的雪道,形同虛設。

用腳踩踏積雪,稍不小心,就要陷下去。最糟糕的是,周邊的地形很難分辨。如果不是有專門的山裏人帶路,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滾落山崖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小鮮發現了險況後,心裏又是慶幸又是擔憂。慶幸著於綱沒有過來,可對梅念的生死又更加擔憂了。

周子昂拉著小鮮,兩人都在腳底運起了類似雪橇的靈氣,方便在雪上行走。他剛才運用寸地之術,選得正是山腳位置。所以沒走幾步,兩人就知道了一所簡陋的廢棄小屋。

小屋裏面,有幾張采參客留下來的破毛毯。還有兩個凍得硬邦邦的魚罐頭。兩人都沒有胃口,只是勉強靠在一起合眼睡了一晚。

到了天亮的時候,趁著雪停,再結伴下了山。

山腳的盡頭,是一片光禿禿的林地,小鮮眼尖,在林地的盡頭看到了幾縷炊煙。

炊煙的出處,果然有一家采參客住在那裏,見了生人,開門的小女孩還有幾分膽怯。不敢放人進來,只是怯怯地堵住門,看著小鮮他們。

“小妹妹,姐姐不是壞人,我快冷死了,你放我進去怎麽樣?”小鮮裝出了副凍壞了的模樣。跺腳縮脖子的。

只是她說的可憐樣,小女孩像是聽不懂似的,她搖了搖頭,把本就只開了條門縫的門又掩上了幾分。

“這邊是兩國交界處,我剛過來時,也沒註意到底是到了山的南邊還是北邊。看著小男孩的打扮,恐怕是北朝鮮的人。”周子昂看小女孩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可仔細辨認,一身的衣服都是用上好的動物毛皮縫制而成的。

現在的漢族人,大多已經不穿這樣的衣服了,再說了小鮮剛才說話時,對方也沒什麽反應,怕是聽不懂普通話。

“我們到了山的北邊?那可不成,話都聽不懂,找人就更難了。”小鮮也不敢貿然闖進門去,看著小孩的樣子,怕是家裏也沒大人在,不放心她們這兩個陌生人,才堵著門。

“我來,”周子昂摸了摸上衣口袋,見他摸出了把花花綠綠的糖果,小鮮的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周子昂略微有些尷尬,也管不得那麽多了,在四一一醫院當個臨時醫生,偶爾會碰到些小病患,為了哄勸小孩,他還真帶了不少糖果。

糖果被遞了過去,小女孩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沒有抵擋地住那幾顆看著很美味的糖果的誘惑。她把將糖果抓走了,門也忘記堵了,小鮮借機溜了進去。

人才剛進去,一股腥腥的熱風就撲面沖來,一個黑影沖了過來。

“小心,”情況緊急,兩人都還來不及用上靈力,周子昂的手往小鮮身上一擋,兩人的腳下像是有默契半,幾乎是同時,人已經一起飄了出去。

小女孩含著糖的嘴裏,發出了古怪的咕噥聲,原來她不是朝鮮族人,也不是不回答小鮮的話,而是個徹徹底底的聾啞人。

撲向小鮮的是一只分不清是狼崽子還是狗崽子的白毛大狗,大狗聽了咕噥聲後,懶懶地退了回去。

撲殺之勢快如驚風的身子,來了個一百大八十度的大剎車,只見那雙長滿了白毛的前肢體曲起,後肢向下用力回挫,站起來時足有一人多高的身子已經縮成了雪球狀,貼著鋪著草的地板打了個滾。

就是一兩個呼吸的功夫,大狗已經恢覆成了小女孩開門前的姿勢,蹲在了房中距離暖爐最近第一個角落,瞇著眼,烤起了火,對進門的兩名生人視若無睹。

嘿,小鮮還沒看過這麽機靈的長毛畜生,早一刻的兇狠模樣和現時的溫馴樣,判若兩人。

小女孩似乎只以為兩人是進屋來避雪的,放了人進門後,也不聞不問,顧自坐在一旁,專心致致地吃著糖果,吃完了一顆後,也舍不得吃第二顆,只是在旁玩著那層晶亮亮的糖紙。

小鮮和周子昂也知道語言不通,多說也沒用,兩人就撿了個離火爐近一些的位置,和那只白毛大狗保持了一段距離後,脫下了各自的雪地靴,拍打了起來。

爐火暖熏熏的,照得小鮮禁不住小睡了會,終究是熬不住,挨著周子昂的肩膀睡著了。

不知是過了多久,小鮮聽到了一陣說話聲。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抱著放到了一把老舊的躺椅上,身上還蓋著周子昂的那件羽絨服,衣服遇熱膨脹了起來,發出了一股幹凈的羽絨味。

那名小女孩見小鮮醒了,沖她做了個鬼臉,那眼神似乎在嘲笑她懶散。再看看房中,周子昂正拿著一個淘米盆子,裏面放著幾顆圓嘟嘟的土豆和一些浸泡過的豆子。

也許是近了吃飯的時間,小鮮睡醒前後,小女孩想起身做飯等家裏的大人回來,周子昂就比著手勢,示意由他來做飯。

他在國外獨自住了那麽多年,自理能力倒是很好,這也是奚麗娟這個做母親的很驕傲的地方,說是替未來的兒媳婦教出了個好老公。

如此的冰天雪地裏,山上能充饑的只是些從雪地裏挖出來的土豆等塊莖類食物,再就是秋天時收下來的扁豆子,能做的也只能是羅宋湯一類的土豆豆子湯了。

土豆去皮,豆子瀝幹後,得找些柴禾煮湯,可是屋外劈好的柴禾一拿進來,才發現柴禾全都受了雪潮,濕漉漉地怎麽也點不起來。

“這就為難到你了?”小鮮可不想做個幹等飯吃,被小女孩鄙夷的大姐姐,她也睡夠了,先前“寸地之術”帶來的不適感,也平緩了許多。

“有他在,我也不好動什麽手腳,”周子昂見她醒了,臉上還帶著剛睡醒時的潮紅,心裏不由地一漾。

“劈好的柴禾不能用,就找大塊的木頭,這類住在山裏的人一定知道冬天要如何保存柴禾,”小鮮推開屋門,把羽絨服的帽子往頭上一戴,再沖著小女孩做了個劈木頭的動作。

小女孩稀奇地看著這位大姐姐,再看看那位同樣面露驚奇的好看大哥哥,走出了屋子外,戳了戳木屋旁邊一個不顯眼的雪垛子。

小鮮走上前去,用手扒開了些雪,原來那不是個雪垛子,而是用一層獸皮蓋得嚴嚴實實的圓木垛子。裏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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